月朦朧鳥朦朧是一種實況

榮民老杯杯來看報告，榮總確診青光眼又來看呂主任門診想驗證病況。
聽見診間出現大聲的對話，主任與他似乎雞同鴨講；此刻，主任呼喊我幫忙說明他的青光眼情況。看著視野報告，一團團黑丶灰黑，我當下心知肚明。

老杯杯用濃重的鄉音說：「這大夫的話讓我很傷心，說我是末期青光眼可能不久會看不見，點藥水只可以延緩，手術也沒有用…」

我再次幫忙解讀報告，之後詢問：
「會不會眼睛很模糊？晚上開了燈也看不清楚？走路也會常常跌倒嗎？」
事實應該如此，他有手杖也帶外傭陪同，但他說：「我看得見妳啊！只是比較模糊而已，大夫怎麼説就要瞎了⋯⋯」

他提到，在榮總看眼科多年，點了好幾瓶藥水，醫師從未講過眼睛會瞎了……這話太令人傷心了！
他掏出好幾瓶眼藥水給我看。
「你們大夫開的眼藥水，我不要了…我要回榮總，那位女醫師沒有說過青光眼會失明…」

我把批價單退回給主任修改，簡述經過：「我終於明白您上次的演講，有提到醫師的兩難，到底要不要說實話…」主任露出一臉無奈地苦笑。

榮民杯杯老了……心理上我也同意善意的謊言能令他開心，由衷希望他的餘年，即便視力月朦朧、鳥朦朧，也算小幸運！

當疾病來敲門，醫病關係，相遇的時機也是一種緣份！

重點提醒
疑似自己有青光眼，病患有徴詢第二、第三位醫師評估的選擇權，也需自力救濟！
(作者為青光眼志工)